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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他们仨(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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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墨脱,我按照我爸给的地址找过去,那地方是真荒芜,在山里头,方圆十里就没个活人,最后一段路只能徒步走过去,我还以为这世上早就没这种原始的地方了。

到了三位长辈住的地方,我又大吃一惊,这仨人看着也就比我大个十来岁,倍儿年轻,按照脸来看,我甚至怀疑爷爷死的时候,他们仨出生没。

“呦,来啦?等我打完这盘啊!”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招呼了我一声,他在打游戏,年前才出的,我和同学也玩过,于是我更加怀疑,这个人会是爷爷的师父?我爸逗我呢吧!

“瞎子,出来接个客!”

我嘴角抽了抽,还没等我淡定下来,屋子里走出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应该是苏爷爷的师父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身材很好,还真有点接客的意味,现在有人好这口,不过我很质疑,就这荒无人烟的地界,有客可接?

“小朋友,想什么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心说走远了,连忙从包里翻出来苏爷爷让我转交的墨镜,“您是……黑先生吧?苏爷爷让我带给您的。”这声祖师爷我实在叫不出口,让我叫祖宗我都叫不出口,太他妈的年轻了。

不知道我怎么触到打游戏那个人的笑点了,他一个操作没弄好,死了,笑了半天,“黑先生,我都多少年没听过这么正经的称呼了。”

我只觉得尴尬得能原地刨一个坟坑出来,幸好这俩人还有点人道主义精神,招呼我去客厅,长得漂亮的那个说:“看来探望我们仨的任务交给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然,随便你怎么称呼,别叫我顾先生就行,太严肃了,跟我的气质不符。”

这话我认同,这人感觉比我爸还“平易近人”。

“哑巴上山了还没回来,你得等会儿了,叫他小哥就行,以前别人都这么叫他。还有这位——黑先生。”顾然又笑了半天,“你叫他黑眼镜或者黑瞎子都行。”

叫黑瞎子似乎有些不太礼貌,我决定叫他黑眼镜。

我按照我爸说的,对了一下人,还没回来的小哥应该是那个没怎么说过话的,也就是说,我现在lo面对的二位,就是两三句话就能把我爸气死的。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从来都没出过错,在被反复气死气活的过程中,我逐渐明白我爸说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是什么意思了。

该怎么形容面前这俩人呢?平易近人是真的、有趣也是真的,但他们还带给我一种很遥远的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具体形容,但我现在相信,他们的辈分很高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长得这么年轻,也不知道他们仨为什么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小哥在晚饭之前回来了,趁着天还是亮的,我按照苏爷爷的交代给他们仨拍了张合照,他们留我吃了顿晚饭,然后给我安排了一间客房,让我住一晚再走。

我满腹疑惑,本来也没打算当天就走的。

他们仨大概是一起住了很久,有一种很奇妙的气场,我完全插入不进去,吃完晚饭,顾然叫黑眼睛陪他一起打游戏,小哥就坐在一边发呆,我也坐在一边,不过我是在观察他们。

他们仨聊天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带出来更多的年代感,比如黑眼镜说顾然打游戏一直耍赖皮,从以前就是,他说了好几个游戏的名字,有的我听说过,是我爸那个年代的东西,有的压根没听过。

客厅的墙上挂了很多照片,有些是拍立得拍出来的,早几十年就不流行这玩意儿了,我在我爸珍藏的老东西里见过。还有些照片更古早,是相机拍过冲洗出来的,有些看起来还是胶卷冲洗的。

这还得益于我大一的时候有一门选修课,是摄影历史,不然我才不会认得这些载进史书里的东西呢。

还有些更早的,黑白照片,看着装很像历史课本里的上个世纪。

虽然照片的清晰度不甚相同,但能辨认出来,照片上有他们仨人,在比较近的照片中我看到了我爷爷、苏爷爷和黎爷爷,是他们年轻的时候,我在我爸的相册里见过,照片里还有几个我没见过的人,大概都是他们的同辈。

我不禁在想,他们究竟活了多久呢?光是照片上的,也得有一百多年了。

我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信仰受到了动摇。

第二天走之前,我按照苏爷爷的叮嘱,问了他们还缺什么,下次送过来。

顾然说他们什么都不缺,让我转告苏爷爷,他们准备过段时间出去旅行,让我近十来年不用过来串门。

我答应了下来,没再去问为什么他们一旅行能是十来年。

现在我好像明白为什么我爸说的隔一段时间是年了,年对他们来说,似乎真的是很短暂的时光。

我回北京之后,把照片交给苏爷爷,同时转达了他们即将去旅行的事情。

苏爷爷大约是有些感慨,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我活着的时候还能不能再见他们一次。”

苏爷爷的身体半好半不好,墨脱那边海拔太高,他确实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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