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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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唯星身体无法自控地僵着,仿佛真的被他的目光牢牢钉在了原地似的。直到他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继而来到她搁在岩石上的那匹干毛巾上。
干毛巾上搁着许唯星的手机和贵重物品,而她所谓的贵重物品,其实不过是一条一看就不怎么值钱的项链——
许唯星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认出那条项链而忽的紧锁眉头,惊得立刻就回过神来,她“哗啦”一声从水里站了起来,顺手就把就把手机和项链攥进手心。
他眼睛亮了亮,对此事有积分欣喜的:“怎么还戴着?”
许唯星装傻:“什么?”
“你说呢?”
许唯星狼狈地上了岸,一手紧攥着裹在身上的浴巾,一手藏到了身后,难免有些心虚。
而卓然眼中那一星半点的欣喜,夜很快消融在了他接下来的这句话里:“而且我明明记得,你是当着我面扯断它、随手扔了的。”
他笑了一下,笑得还挺讽刺。
是啊,谁说不是呢?许唯星也觉得讽刺,当时的自己只是觉得,一条破项链而已,一段注定要结束的感情而已,它能战胜什么?能战胜自己父母的强烈反对么?能战胜她当时刚起步的事业么?能战胜那时候已经心心念念地想让许家帮忙买房、买车、安排工作、再把卓然那不学无术的哥嫂一家都安排到城里来的、卓然的母亲么?不能……
而当时卓然自己在干些什么?明明已经申请到了南加州的学校和奖学金,却拖到最后一刻才告诉她,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愿意跟我走吗?”
去那儿干嘛?喝西北风么?他其实压根没替她着想过——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索性能扔的都扔了吧,项链如是,感情亦如是……
许唯星不说话,他便只是静静地、审慎地打量她的脸,前一秒还仿佛要透过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象读出她的内心,下一秒却突然毫无征兆地伸手,一副要夺下她藏在身后的东西看个究竟的架势,许唯星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池边的岩石本就陡峭,许唯星一个没站稳,直接往后栽了下去。
卓然急忙伸出援手,却仍旧来不及捞她,眼睁睁看着她跌进了池里,“哗啦”一声,压起的巨大水花把岸上的他从头到脚浇了一身。
许唯星真真正正成了伤残人士。唯一还能聊以自`慰的是,另一位湿身人士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浑身湿透的卓然背着崴了脚的许唯星,狼狈不堪的二人缓慢地前行。来时不过十五分钟的山路,如今走了近半小时还没走完,许唯星趴在他背上有些自怨自艾地想,待会自己和卓然以这副样子回到住处,被人看见了该怎么解释?还没想出答案,已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然后他就笑了。
他还笑!他还有脸笑??手机泡水废了,项链也没找回来,脚还崴了,这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他,许唯星内心身陷极端的不平衡时,他突然带着笑意道:“你怎么打喷嚏还跟项少龙似的?”
当年的项少龙还没有如今这么体肥傲娇,而他们捡到项少龙的那晚,项少龙那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她的轮胎底下躲雨,冻得瑟瑟发抖,猫儿眼的清洌中透着惧怕,他们带项少龙去看宠物医生,项少龙就窝在手术台上一个劲儿地打喷嚏,卓然就笑:“这猫怎么打喷嚏的声音和你这么像?”
都说物似主人型,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许唯星觉得这猫越养越像她,比如都喜欢枕着某个人的腿看电视,比如都喜欢某个人摩挲脖子后面的那一小块皮肤,又比如……只不过在他走后,项少龙的成长轨迹就完全偏离了,最终成为了脾气差身材更差的猫霸,张苒就特别不喜欢项少龙,用张苒的话说,就是她总觉得项少龙看她的时候是在鄙视她……
又想到不该想的地方去了,许唯星自我检讨着,再度默不作声。
卓然仿佛参透了她的心声似的,突然开口:“许唯星。”
好似接下来的话有多么难以启齿,他叫了她的名字之后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语,许唯星难免神经紧绷:“恩?”
他像是下定决心,几番犹豫,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很高兴再见到你,真的。”
卓然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这算和解么?
在彻底撕破脸的五年之后,用这么一种轻描淡写的方式把积怨都了了,这似乎才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态度。毕竟就算没了感情,但起码没有因为曾经爱过彼此而成为仇人,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圆满,许唯星承认自己心里是隐隐的松了口气的——
当然,但这是在卓然顿了顿继而忽地话锋一转之前——
“但是,”卓然回头看她,她的脑袋就趴在他肩上,一时不查间已是四目相对,卓然就这样看着她的眼睛,特别真挚地说,“你似乎真的重了不少,我原来背你没那么吃力。”
片刻前还因为他状似深情的凝望而不由自主地愣怔,下一秒许唯星只觉得旧的积怨没了,新的积怨又生——
他!竟!嫌!她!胖!
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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