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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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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位置,低头就可以看清他眉间的褶痕。

如果可以,她愿意在他身边静坐一夜,就这么守着他,陪着他。可又总觉得太奢侈了,上天不会让她有这样的好运。

隔了那么多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甚至都没敢奢望还可以这样近距离地看他一眼。

广告里的那些说辞都是骗人的罢,时光怎么可能不在一个人身上留下印记?他明明更成熟了,眼角有了细细的纹路,面部的线条添多几分男人特有的沧桑感,只是仍旧好看得过分,是女人都无法拒绝的那种魅力。

帅气多金,远不足以形容。

这些年,她东奔西走,遇见的慈善家、社会精英、商界巨子都有千般面孔,却又或许只是同一个人。

只有贺维庭,无人能够替代,连他睡着的姿态、一个蹙眉的动作对她都有特殊的涵义。

他没再像刚才那样剧烈的咳嗽,但呼吸有些急促,乔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发烧,本能地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额头。

他真的离她很近,伸手就能触碰的距离,她只要稍稍俯低身体,两人的呼吸就会纠缠在一起。

可她的手还是在离他只有两寸的地方停住,手指慢慢蜷起来。

他不喜欢外人碰他,除非必要的正式场合,他连与人握手都是能免就免。以前她总是转个身就能碰到他的指尖,冬天她手脚冰凉,他就大方地张开手掌裹住她的手,连夜里也是与她十指紧扣。

他说因为你不是别人,你是乔叶。

我的乔叶。

然而世上有两样东西始终是不应触碰的,一样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一样是并非你真心想要的。

贪念一起,总要遭受惩罚。

她终究也成了外人,或者只是一个连外人都算不上的普通外科医生,日历翻过这一页去,不会在他心间再留下任何印象。

贺维庭的呼吸依旧急促,睡眠已经不再安稳,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似乎也能感觉到他高热的体温。

乔叶抿了抿唇,手心还是覆上了他的额头,灼人的温度让她的心脏都漏跳了半拍。她挂上听诊器,打算将听筒放到他的胸口,反正有黑夜庇护,他大概也不会知道半夜为他看诊的人是谁。

覆在他额头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腕忽然传来剧痛。乔叶一低头,就陡然对上男人眼中的两束寒光。

她反而轻松下来,“你醒了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有点发烧呢,我帮你检查一下比较好。”

他醒了,或者根本就没有睡,就等着她靠近,一举成擒?也对,这回他像经验老道的猎人,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她这只迷路的兽一头撞进来。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贺维庭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她以为他不知道的,他其实全都知道。

☆、 她是他的病

贺维庭紧紧攥住乔叶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腕骨都捏碎。

“我跟你说过,离我远一点,永远别再用你的手碰我,我嫌恶心。”

一字一句从他口中说出来,撞击着乔叶的鼓膜。她没有收回手,也没有说话,手腕的疼痛怎么都比不上心口撕扯的那种痛感,但她只是紧咬着下唇,黑暗中看起来就像在望着他微笑。

他们就这样无声对峙,过了很久,乔叶才开口道:“你现在是病人,我只想确定你是不是在发烧。”

贺维庭冷笑,“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种把戏你三年前就已经用过了。”

信用已经透支,乔叶无话可说。

“那我去请其他医生过来看你,请你先放手。”

被他攥握的地方一定印下一圈红痕,明天大概会又青又肿,疼上个三两天握不了笔也拿不稳手术刀。

正好她可以告假,如果贺维庭这么不愿意见到她,她还是申请回避比较好。

一切都以病患为先,这是隆廷的医院反复强调的准则。她不知道容昭怎么会想到找她来解决这个“37号床”的难题,但这个特殊的任务安排,也许她根本胜任不了。

贺维庭像没有听到她的话,攥着她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已经摁亮了床头的壁灯。

医院里似乎所有东西都是冷冷的色调,包括冷色的灯光,没有什么温度,清冷的光线毫不留情地照亮阔别三年的彼此。

他声音似冰雪,“你回来干什么?”

乔叶不吭声,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注定?谁知道呢,反正无论怎样,她都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解释。

贺维庭终于掼开她的手,乔叶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背后就是房门,只要不看他的眼睛,她就这么顺势转身走了,他也不会拦她。

可她的双腿根本迈不开步伐,像被无形的藤蔓绞缠,后来想一想,大概那就是真正可称为思念和不舍的情绪。

“我在问你话,听不到吗?”他已经下床走过来,没有穿鞋,光脚走在水磨石的地板上,每一步都应该是刺骨的冰凉,却偏偏逼得她无路可退。

她下意识地垂眸,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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