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谁?”
&esp;&esp;“上官小妹。”
&esp;&esp;“她会帮我们吗?她毕竟和霍氏息息相关,她在后宫还要仰赖霍光照顾。”
&esp;&esp;刘弗陵叹息,“我也不知道。”
&esp;&esp;第二日,刘弗陵去上朝,云歌去找上官小妹。
&esp;&esp;椒房殿的宫女已经看惯云歌的进进出出,也都知道她脾气很大,若想跟随她和皇后,她肯定一点颜面不给地一通臭骂。况且她和皇后之间能有什么重要事情?所以个个都很知趣,由着她和皇后去玩。
&esp;&esp;云歌将霍光想送霍成君进宫的意思告诉了小妹,小妹心如针刺,只觉前仇、旧恨都在胸间翻涌,面上却笑意不变。
&esp;&esp;“小妹,你能帮陛下阻一下霍成君进宫吗?”
&esp;&esp;上官小妹微微笑着说:“我不懂这些事情,也不想管这些事情。我只是个弱女子,既没能耐帮霍光,也没能力帮陛下。”
&esp;&esp;她本以为云歌会失望,或者不开心,却不料云歌浅浅笑着,十分理解地说:“我明白,你比我们更不容易。”
&esp;&esp;小妹觉得那个“我们”十分刺耳,甜腻腻地笑道:“姐姐日后说话留意了,陛下是九五之尊,只有‘朕’‘孤’,哪里来的‘我们’?被别人听去了,徒增麻烦!”
&esp;&esp;云歌嘻嘻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在别人面前,我会当心的。小妹,谢谢你!”
&esp;&esp;不知道这个云歌是真傻,还是假糊涂,小妹只觉气堵,扭身就走,“我昨儿晚上没休息好,想回去再补一觉,下次再和姐姐玩。”
&esp;&esp;云歌回到宣室殿,刘弗陵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小妹拒绝了,“没有关系,我另想办法。”
&esp;&esp;如果霍光很快就行动,云歌实在想不出来能有什么好主意阻止霍光,但不忍拂了刘弗陵的好意,只能笑着点头。
&esp;&esp;刘弗陵握住了她的手,“你知道夜里什么时候最黑?”
&esp;&esp;“什么时候?三更?子夜?”
&esp;&esp;刘弗陵摇头,“都不是,是黎明前的一刻最黑。”
&esp;&esp;云歌紧握着刘弗陵的手,真心笑了出来,“嗯。”
&esp;&esp;昌邑王进京,皇帝亲自出宫迎接,一等一个多时辰,丝毫未见怪,又特别恩赐昌邑王住到了昭阳殿,圣眷非同一般。在昭阳殿内执役的宦官、宫女自不敢轻慢,个个铆足了力气尽心服侍。众人自进宫起就守着无人居住的昭阳殿,在天下至富至贵之地,却和“富贵”毫无关系,好不容易老天给了个机会,都指望着能抓住这个机会,走出昭阳殿。对昌邑王带来的两个贴身侍女也是开口“姐姐”,闭口“姐姐”,尊若主人。
&esp;&esp;只是,其中一个侍女,冷若冰霜,不管他们如何巴结,连个笑脸都不给;另一个倒是笑容甜美,和善可亲,却是个哑巴,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一味地笑。众人的心力铆得再足,却没地方使,只能淡了下来。
&esp;&esp;刘弗陵和云歌到昭阳殿时,日已上三竿,刘贺仍沉睡未起。
&esp;&esp;正在廊下闲坐着的四月和红衣见到云歌都是一愣,云歌见到她们却是惊喜,“若知道是你们来,我早该过来找你们玩。”
&esp;&esp;四月、红衣只笑了笑,先给刘弗陵行礼,“陛下万岁,王上不知陛下要来,仍在歇息,奴婢这就去叫王上。”
&esp;&esp;红衣扭身进了寝殿,四月恭请刘弗陵进正殿。
&esp;&esp;昭阳殿内的花草长得十分喜人,几丛迎春花开得十分好,淡淡鹅黄,临风自舞,一株杏花也含羞带怯地吐露了几缕芳蕊。
&esp;&esp;刘弗陵看云歌已经凑到跟前去看,遂对四月摆了摆手,“就在外面吧!”
&esp;&esp;宦官闻言忙铺了雀翎毡,展了湘妃席,燃起金兽炉,安好坐榻。一切安置妥当后,悄悄退了下去。
&esp;&esp;刘弗陵坐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刘贺仍未出来。刘弗陵未露不悦,品茶、赏花、静等。
&esp;&esp;云歌在花坛前转了几个圈子,却是不耐烦起来,跑到窗前敲窗户。
&esp;&esp;红衣推开窗户,笑敲了一下云歌的手,无奈地指指榻上。
&esp;&esp;刘贺竟然还在榻上,听到声音,不满地嘟囔了几声,翻了个身,拿被子捂住耳朵继续睡。
&esp;&esp;云歌询问地看向刘弗陵,刘弗陵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少安毋躁,再等一等。
&esp;&esp;云歌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