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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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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

他兀自站在原地,一双山羊眼闪了闪,突然开口:“掌柜的,小的有一个主意。”

白守义瞥他一眼:“什么主意?”

周济道:“坐馆行医需对症下药,做药茶药丸却不同,只要找出所用材料加以炮制,就可复刻同样功效之物。”

闻言,白守义眼睛一亮:“你是说……”

“那女子既然年纪尚轻,必然没有行医经验,估摸只是胜在方子讨巧,本身炮制技巧并不高深。小的坐馆多年,想来要复制这味药茶,并不困难。”

周济说得自信,他的医术在盛京医行里也是排得上名号,一个年轻女子能做得出来的药茶,他岂能做不出来,是以言语间多有狂妄。

白守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笑起来。

他一笑,眉眼舒展,和气又慈善,又假惺惺道:“这样的话,未免有些不厚道。毕竟这抄学的事说出去也不光彩。”

“怎么会呢?”周济佯作惊讶,“既是医方,合该互通共享,以缓病人疾厄。这是天大的恩德,是掌柜的您菩萨心肠。”

一番话说得白守义笑意更深,他亲昵地拍了拍周济的肩,叹息一声:“难为你想得长远,倒是我心胸窄了。既然如此,就辛苦你操劳些了。”

周济只笑:“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白守义点头,敛了笑意,又吩咐外头扫洒的小伙计进来。

他道:“去仁心医馆买几罐春水生来,要快。”

假货横行

杏林堂里的这点官司,仁心医馆里的众人并不知晓。

春水生的名气越发大了,无论是士人雅客,或是平人百姓,只要用过此药茶的,都昧不出良心说出不好二字。

来买药茶的人众多,做药茶的却只有陆瞳一个,未免辛苦。有时候仁心医馆还未开张,清晨就有买药茶的人在门口守着。

这一日清晨,又有一小厮打扮的后生到了西街,嘴里咕咕叨叨着:“老爷要买春风生?不对,是春花生?到底是春什么生来着?”

那劳什子鼻窒药茶近来盛行得很,士人中很是推崇。自家老爷惯受鼻渊之苦,听闻有此药茶,特意吩咐他来买。奈何小厮记性不好,记得头记得尾,偏不记得中间的字。

待到了西街,商铺热闹,客送人迎,小厮险些看花了眼,待再一抬头,就见离前不远处有一间大医馆,极为气派宽敞,上头写着三个字“杏林堂”。

小厮有心想问一问,遂上前问那药柜前的中年男子:“劳驾,这西街是不是有一处卖鼻窒药茶的医馆?”

中年男子转过脸来,笑问:“客人说的可是春阳生?”

“春阳生?”小厮茫然,是叫这个名儿吗?好像差不离,就问:“是治鼻窒的吗?”

“正是!”男子热络地将一罐药茶放到他手中,和气开口,“可缓鼻窒鼻渊,颇有良效。三两银子一罐,小兄弟要不带一罐回去试试?”

三两银子一罐,小厮奇道:“不是四两银子一罐吗?你们这何时调价了?”

男子笑而不语。

“罢了。”小厮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递出去,“先买五罐好了。”他心中暗喜,医馆调价是好事,回头多了的银子他自留了去,天知地知他知医馆知,总归老爷知不着。

小厮买了银子,喜滋滋地去了。白守义瞧着他的背影,把玩着腰间丝绦,笑吟吟自语:“日在上,水下在,我在你上,自是压你一头。春阳生……”

他叹道:“真是个好名字。”

……

这头杏林堂渐渐忙了起来,西街巷仁心医馆门前,却没有往日热闹了。

除了胡员外偶尔还来买点药茶照顾生意外,鲜少有新客临门。眼见门前桌子上春水生的罐子渐渐又堆成了一座小塔,杜长卿有些坐不住。

他半个身子趴在桌上,看着正往罐子里捡拾药茶的陆瞳,问道:“陆大夫,你说你这药茶是不是做的时候出了点差错。先前咱们卖的那批,确实着有成效,后头新做的几批,或许效用不如先前。否则怎么喝着喝着,还将客人给喝没了呢?”他试探地开口,“我绝对没有怀疑你学艺不精的意思啊,只是,是否有一种可能,您制药的工艺,还不够纯熟呢?”

他这怀疑的语气令银筝即刻发火,立刻反唇相讥:“东家这话说得奇怪,我家姑娘炮制的药茶若真效用不佳,那胡员外何以还要继续买?纵是为了照拂医馆生意,来得也太勤了些。”

杜长卿语塞。这倒是事实,胡员外会看在他老爹的面上隔两月来买些药材,但却不会像如今这般对药茶格外上心。这几次见胡员外,也没瞧见他用巾帕捂着鼻子,鼻窒之患,应当有所缓解。

既然药茶功效没问题,为何来买茶的人却越来越少?

正苦苦思索着,阿城从外头跑进来,气喘吁吁道:“东家、东家不好了!”

杜长卿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阿城看了一眼认真分拣药材的陆瞳,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刚刚去西街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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