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节(2 / 2)
难得来了叫板的,李三郎乐意奉陪,让小仆们换三只灯笼升上去,要亲眼瞧瞧少年的箭法。那少年果然不同凡响,三只箭矢也是呈扇面状打开,找准了位置,从容脱手,一瞬间,三只灯笼应声落地。围观众人第一次观看觉得新鲜,第二次观看,连喝彩之声都懒得出口了。
饶是这样,却丝毫不减少年的兴致,立即抛给李三郎一个大白眼儿,“怎么样?这钱该不该你我平分?”
“你就有学我的这点儿本事呀?四只灯笼敢不敢射?”李三郎不服,朝那少年叫嚣。
早有掌柜吩咐小仆把灯笼全挂上,整整八只,一人包办四只,是不偏不倚。李三郎随手拿了弓箭,朝着属于他的四只灯笼发起了连珠箭,箭箭例无虚发,灯笼依次落地,得胜轻轻松松。少年也不甘示弱,学着他的样子发连珠,结果最后一箭落空,一只明晃晃的灯笼仍在夜空里高挂着,周围嘲笑声一片,而少年的脸上再也挂不住。
“怎么样?服了吧?”得胜者在众人的喝彩中向失败者伸手,“还不把那一百贯钱给我!”
这一幕,让立在人群中,抱着儿子的萧可是大跌眼镜儿,连宋青若都忘记了,至于嘛!我们家就缺那一百贯?
“就不给,你能怎样?敢向我伸手,不想活了。”少年气不过,赖皮起来,口气之大,如同皇亲国戚一般。
“你是谁呀?总不会是皇帝的儿子吧?我怎么没见过。”李三郎这话一出口,引得在场之人哄堂大笑。
那少年恼羞成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不认输也不成,奋力把手中的钱袋子一摔,抬脚便走,临走还不忘撂下狠话,“有本事你在这里等着我。”
“没那个功夫。”李三郎朝那少年嚷嚷一句,拾起一百贯钱,领了媳妇、儿子儿准备回家,在场之人哪里肯放过他,你说一句,我夸一句,又折腾了大半天。
就在这儿耽搁的功夫,那少年果然又折返回来,引了一大帮金吾卫前来拿人,指着人群中的李三郎道:“就是他,就是他刚才出言不逊,拿我大唐皇帝陛下开玩笑,快把他抓起来。”
老百姓们一见金吾卫,个个闭口不言,傻了一样僵在当地,金吾将军正要指挥他的手下抓人,又觉得不对劲儿,揉揉眼睛用力一瞅,看到荧荧火光下立的那个人,连忙从马上滚了下来,纳头便拜,“参见吴王殿下。”
金吾将军这么一喊,倒把手下金吾卫和围观百姓吓了一跳,顿时鸦雀无声,他们大概没想到,堂堂皇子会为了一百贯跟人家比赛吧!
“你是……。”那少年扭捏起来,看看李三郎,又瞅瞅金吾卫,一时间又变得羞羞答答,转身跑开了。
“他是谁呀?这么横?”李三郎从没见过这个少年,比起六弟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禀殿下,她是宫里宋姑娘,经常到金吾卫仗院和我们切磋功夫。”金吾将军是一说一叹,看来也是受了不少苦楚的。
“噢!她是宋云横的女儿呀!”李三郎恍然大悟,人早已消失不见,他还在踮着脚眺望。
“是啊!殿下,她的确是宋将军的遗孤,从小儿就喜欢舞刀弄剑,经常和我们比试呢!除了慕容将军不承让外,禁卫里没人是她的对手。”金吾将军颇有诉苦之意。
李三郎明白了,怪不得这宋姑娘的口气这么大,还能调来金吾卫,原来在宫里是横行无忌惯了的,随即让金吾卫们离开,像没事儿人一样抱了仁儿,拉着妻子原路返回。
夜已经很深了,长安城内的喧嚣之声依然不绝于耳朵,灯火耀地依旧如同白昼。几次欲脱口而出,萧可还是忍住了,刚才明明就是宋青若,他却闭口不提,不但如此,还对她的‘家世’了如指掌。
“刚才那是宋青若吧?你和她很熟?”萧可终于忍不住了,宋云横的女儿,他好明白!未过门儿侧室,和他有着同样的喜好,舞刀弄剑,想来是‘志趣相投’的。
“不熟,第一次见。”李三郎呵呵一笑,眼光全落儿子身上,“你看这小家伙,今夜也不困了。”。
“宋云横救过父皇吗?”萧可却句句不离‘宋’这两字。
李三郎随口道来:“很早的事儿了,贞观二年吧!耶耶到武功狩猎,被隐太子的余孽剌杀,是宋云横拼死相救才脱险的,他也因伤势过重而亡,家里就剩下一个孤女,当时还在襁褓中,所以耶耶就把她抱回宫里养大。”
原来和隐太子李建成有关!当年玄武门之变,李世民诛杀一兄一弟,后又大举屠杀李建成与李元吉的家族,甚至连孩子也不放过。他从此恶梦连连,只好绣了秦琼与尉迟恭的画像做门神,尽管是‘传说’,那玄武门怕也是他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感叹过玄武门,萧可的思绪又回到宋青若的身上,人还没进府,便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想想刚才那美貌的少年,竟是彷徨无助,但闻新人笑,哪知旧人哭,以后有了新人,还会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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