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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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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散了弥漫整晚的暧昧气息。商淼远枕在周培青的手臂上,微张着嘴唇,露出两颗米粒一样白而整齐的门牙,微长的卷发在额头上各有各的想法和姿态。

周培青睁着眼,慢慢将他的额发拨弄开,盯着他的眉眼看了一会儿,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

商淼远像是他既定轨道里少有的不确定因素,以一种滑稽的姿势闯入,像只误入了别人家的猫,也不管房子主人同不同意,先是躲进角落里窥探,一点儿动静就能让他惊慌失措地上蹿下跳,在屋子里的所有器物上统统留下自己的痕迹,待发现那动静不过是风吹了窗棂,才坐回某个他认定了的宝座,强装镇定色厉内荏地甩着自己柔软的尾巴舔爪子。

等主人真的适应了他的存在,期待着与这小东西和平共处相亲相爱的时候,他却炸起浑身的毛,无论如何要与人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仿佛两人之前所有的相处和情谊都是他一厢情愿,也仿佛那些拿脑袋蹭他掌心和脸颊的日子都是别的小妖精所为,总之,这小东西对着他自己的影子吃干醋,坚决不肯再配合,要抛弃他这座房子了。

周培青想到这里,伸手捏了一下商淼远肉乎乎的脸颊。

睡梦中的人皱了一下眉,手脚并用地将始作俑者推得远一些,可这作怪的人却着实不要脸,偏偏要把人困锁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箍住他的肩膀,还要在他的脸颊上狠狠地咬一口。

商淼远梦中呓语:大大灰狼

周培青笑着松开狼嘴,又亲了他一口。

六七点钟,草地上结满露水的时候,周元帅牵着半梦半醒的周培青跑出了家门。可能是人老了话多,就连堂堂将军也不例外,他一边晨练,一边对着周培青发牢骚,数落他儿媳妇一点不知道体贴自己丈夫的辛苦,还要给只狗起这么个同名同姓来泄愤。

周培青是只撒开丫子就六亲不认的傻狗,也不知听见没有周元帅的怨言,难得有这么个老当益壮的能陪着他在空中放飞自我,登时不管三七二十一撒丫子狂奔起来。

等周元帅回家的时候,精神面貌已与往常大家长的风范截然不同。他牵着狗绳一路气喘吁吁地回到家,把同样累得吐舌头的狗交给余珮,说:这狗的竞争心太强了。

余珮:与他相处几十年的夫人没忍心吐槽,只是静静地接过狗绳,给狗将脖子上的项圈松开。

周元帅问:孩子们呢?

应该还没起。

这个周培青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娶了个妲己就想学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周元帅一边拿毛巾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一边向卫生间里走。

你瞎说什么呢?余珮道,左右也没什么事,小别胜新婚,你管得太宽了,总得给年轻人留点空间。

元帅哼哼唧唧没再说什么。

夫人在旁边看着他洗手洗脸,忽然问:你前段时间去看过培松没有?

周元帅洗涮毛巾的手顿了一下,半晌才说:不符合纪律。

余珮听他这样说,也没再争辩什么,说:那我自己想办法。

日上三竿时,周培青才从房间里出来,身上还带着股慵懒劲儿,与往常精神肃整的军人风貌大相径庭,让周元帅好一阵数落: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周培青并不在意他父亲的唠叨,而是走到餐厅里倒了杯温水,端着那水又上楼去了。

余珮问:淼远醒了吗?

醒了,渴了,我下楼来给他倒杯水。

余珮说:这上下楼倒水确实不方便,不然我们再买一个饮水机放在楼上吧,以后宝宝出生也方便一点。

元帅本想说商淼远娇气,听见宝宝两个字,立刻倒戈,道:买最好的,厨房里也应该装一个净水器,现在水质越来越差,全是污染。

旁边母子二人都没有理他,周培青端着水杯上楼去了。

商淼远还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抱着一团被子,听见门响连眼睛也没睁,昨晚上受了累,白天就困得不行。

周培青一只手托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水杯,说:水来了,张嘴。

周少校其实也没怎么照顾过人,商淼远之前质疑他不爱他的时候,他就想不通,倒不是觉得自己的付出需要什么回报,而是想说,哪个二愣子会每天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鞍前马后,而且一日三餐嘘寒问暖翻着花样做好吃的?

但商淼远这娇气的小猫没察觉,他也觉得对自己老婆好是应该的,就一句没提过说过,倒叫商淼远以为他对每个人都是这么体贴周到。

京郊的监狱是一座半球形的透明建筑,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罩,给人们画了一个圈。案犯们每天放风时间都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却比看不见还要难受和恐怖。

号子里的生活没周培松想象得那么糟糕,也或许是他父亲的身份起了一定作用,住了一个月,没什么人难为他,但日复一日的消磨比真正受到虐待还要难熬。根据联邦成立以来的刑罚标准,很少有死刑立即执行的判例,最严重的,也只是无期徒刑而已,但对周培松来说,死亡反倒是一种解脱。他曾经想过如果真的失败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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