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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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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推杯换盏,于是便称身体有恙,先离了席回府。

因颇有交际手腕而名动秦淮,应对觥筹交错的场面对于花良叙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可由衷地,她一向不喜欢这些场面。

离席时父亲尚忙着与人们谈笑风生,连一句路上小心都不曾叮嘱。

转出雕梁画栋的酒楼,花良叙收敛起笑意揉着酸痛的脸颊,方走了几步到一处路口时,却隐隐听得一阵小孩子们的吵闹声。

最初花良叙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们玩闹。可站定脚步仔细听去,才意识到那笑闹声恣肆张扬的情绪过于浓重,而其间还隐隐传出一阵微弱的哭泣求饶声。

花良叙改变了行径的方向,转向那个巷子里。

不是流莺的杂种,怎么会在脸上涂胭脂?

你娘呢?喊她来救你啊!

待会儿就把你卖了去!

句句言辞难听至极。

就着灯火,花良叙看到一群十七八岁的男子围堵着一个坐在地上的少年,那少年约莫也就十三四岁光景,只露着光溜溜的腿在寒冷的冬夜里打着颤。

你们做什么?花良叙走上前去。

那群人被来者一惊,眼见来者衣着华贵,料定是大户人家出身,惹不起;于是四下交换了眼神,迅速地朝另一个方向蜂拥鼠窜了。

只留下一个坐在泥水里,胆怯地看向来者的少年,脸上涂着鲜红的胭脂,也被泪水花成了一大片。

花良叙还没开口,倒是那少年先认出了她:少少奶奶?

噗被这么一叫花良叙倒是羞红了脸,一面脱下取暖用的猩红观音兜给少年披上,一面佯装嗔斥:胡说什么呢?谁就是你少奶奶了?

那少年躲在暖和的观音兜里还在打着颤,却伸出手来就着光线拨开花良叙额前的发丝,看了良久:可不是吗!可不是我家少奶奶吗?

花良叙心下只当这孩子可能是傻子,也没做争辩。

只听那少年开口:我啊你不认识我吗?我是顺儿!我家少爷是林瑯!

花良叙这才想起来:是你?

且说自林瑯走后,那顺儿便终日跟失了魂儿一样,天天茶饭不思。

今日管家要他出来买些东西,大晚上迷迷糊糊就着暗灯,看错了人,揪住一个身着红色锦袍的男子就说人家是少爷,反被那人及随从的同伴们拉扯着不肯放走,非要羞辱取乐;笑话顺儿脸上涂了胭脂,定是花街柳巷逃出来的小倌儿,还扬言说要卖出金陵城去。

以后离这些人远一点你家少爷不在金陵,别再认错了。花良叙叮嘱道:还有以后不许叫我少奶奶,我可没嫁给你家少爷!

你知道我家少爷在哪里?顺儿抓住了花良叙言语背后的线索。

花良叙一时语迟,半晌又打着马虎:我怎么会知道?

只见顺儿神秘兮兮地扬了扬手: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可会去找他?

花良叙倒是有些好奇这家伙的小心思了,于是试探道:你怎么不告诉你们老爷去?

告诉了老爷,老爷会把他抓回来顺儿摇着头:那可不行!少爷跑出林府就是为了不被老爷逼着当官!

呵?花良叙笑道:他还挺有出息。

听到自己家少爷被表扬,顺儿也分外骄傲:那当然!

林瑯带着大夫或者说是拽着大夫赶回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喉咙几乎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又疼痛又恶心,连呼吸声都变成了打呼噜一般的粗喘。撑着门板缓了一口气,又继续拽起大夫就往西厢房跑,途中差点儿撞到前来吃饭的客人家随地追逐乱跑的孩子。

您回来了。陈逆两只手端了七八个盘子,脚步稳健地从后厨出来。

诶?林瑯这才察觉到怪异之处明明自己不在,唐玉树又扭伤了脚,可院中十张桌子全部坐满了客人,檐下还有一堆似乎是在等待排队的人。

可林瑯没空琢磨这怪异之处:唐玉树呢?

在后厨。

林瑯瞪大了眼:不是说不能动吗?

陈逆怕挨骂,小声解释:他非要去,我就扶他过去了应该没大碍。

林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逆,跑到后厨去。

唐玉树正在洗刷着碗碟,见林瑯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林瑯,又迅速把眼神闪开了。

大夫还在那边喘得上不来气,一边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一边检查着唐玉树的伤势。片刻后,开了两副药:内内用外敷三天就可以好了但但是切记

话听到一半,院中客人催促了起来:我叫的酒怎么还没有上

换来林瑯的一句毫无理智的自己拿去!

客人小声:好的

大夫继续道:切记不能再扭伤了这几天就好好躺着吧

起身临走时,喘气声都缓不过来,指着林瑯:这次这次出诊我要收你双倍的钱!

把唐玉树安顿回西厢房,林瑯和陈逆一直忙到子时过半才彻底收了工。

端着煎好的药送到西厢房时,唐玉树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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