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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行无我(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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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白子羽进屋,坐下后静静望着慈恩慈祥的面目,慈恩在离他不远处坐下烹茶。

三泡过后,慈恩将茶杯递给了白子羽。白子羽接过茶杯,禅房中檀香混合着茶香味,氤氲出一股奇妙而宁静的氛围。

茶,能使人心静。

似乎许久之前,燕瀛泽也饮过慈恩的茶。

慈恩轻轻念了一声佛,白子羽将茶杯放下双手合十,“大师,子羽有一事缠绕心间,不得其解,望大师解惑。”

慈恩微微一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公子何必执着于惑呢?”

“大师,子羽乃俗世中人,自然有解不开的惑与业,是以才来求大师解惑。”白子羽目光坚决,显然不解开心中的疑惑定然不会罢休。

“公子请说。”慈恩垂眸念佛,白子羽双手合十,神色却比方才平静。

他对着慈恩道,“大师,子羽的惑便是:我,是谁?”

慈恩沉默片刻再次念佛,“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所以,既无我,我,便不再是我。”

白术静静听着慈恩的话,静思片刻后,从袖中拿出那本《武帝纪年》翻到最后一页放到慈恩面前道,“我,非我?”

慈恩点头,白子羽再次问道,“谁?是我?”

慈恩看向白子羽,语声温和,是个慈悲的模样,“你,是你。”

“呵!如此么?”白子羽收起那本书,对着慈恩行礼,“子羽谢过大师解惑。”

慈恩微笑送他出门。

白子羽原路返回,再次来到赵夫人的灵位前。他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却也未曾有很失望心痛,只是心中发赌,原来自己拼命去争取的东西,跟自己毫无关系,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名利漩涡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可……燕瀛泽何其无辜!竟为了他这么一个李代桃僵之人,葬送了一切。

燕瀛泽风风火火跑到了宝相寺,心口又开始钝痛,他仗着善能忍受,直接照着供奉赵夫人灵位的地方而去,果然,灵位前立着孑然孤寂的白子羽。

白子羽手中捏着的史册与他唇角的笑意形成了一种极其嘲讽的感觉。燕瀛泽无声站在他身旁,从他手中抽出了那本书。

书的最后一页写着:黎国三三一年初月三日辰时,后诞皇子。其子落地右肩带金龙之印。帝甚喜之,曰天命所归,册为太子,赐麒麟宝玉。

燕瀛泽终于知道了症结在何处,虽然当时太子并未赐名,可肩上的金龙胎记不会消失的。他将书丢在一旁,揽住了白子羽,柔声道,“你都知道了?”

白子羽靠着燕瀛泽,眼中那一抹强忍着的悲凉,终于尽数释放,他对着燕瀛泽的红眸怆然一笑,“我是不是很可悲?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李代桃僵的棋子。还害得你……”

“子羽。”燕瀛泽无谓这是在佛前,拉过他吻了一下,死死抱住,“你谁也不是,你只是我的子羽。”

曾经,燕瀛泽说,“不论你是谁,在我心中你都只是我的子羽。”

现在,燕瀛泽说,“你谁也不是,你只是我的子羽。”

白子羽靠在燕瀛泽肩头,心底终于有了一丝释然,是呢,不论是谁,他终归还是白子羽,是燕瀛泽心上那个白子羽,那,便足够了。

“你一早便知道么?”白子羽轻轻问道。

燕瀛泽刚想回答,却一声闷哼,心口骤然又痛起来了。这次痛得十分猛烈,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一般。他吸了一口凉气,环住白子羽的手不自觉便用了几分力气。白子羽察觉到他的异样,他却笑笑,将痛楚忍下缓缓开口,“当年燕老头查过你的身份,你并非是真正的赵天麟,可是那时候皇后故意躲着燕老头,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燕老头不想牵连到我,便从未对我说过。直到后来,鬼七顶替我去了厍水城,离去之时将你所有的信息都给了我。三年前你离去之后,我便冒险来见了慈恩大师……”

燕瀛泽将慈恩所说的原原本本告诉了白子羽,只是心口的疼痛让他有些眩晕,这次的疼痛不同于往,燕瀛泽只觉得四肢百骸的力气都随着疼痛渐渐消散。

随着疼痛加剧,他的眼前开始出现了模糊的重影,燕瀛泽松开了白子羽,吸了一口气将麒麟玉拿出来放在了三块灵位的前面对白子羽道,“走吧。”

燕瀛泽转身时忽然双眼酸涩,他揉了揉眼睛对白子羽道,“果然菩萨不是人能做的,每日烟熏火燎的,我都熏出眼泪了。”

白子羽抬眸刚想调笑,却颤抖着伸手抚向了燕瀛泽的眼,颤声道,“你的眼睛……”

燕瀛泽伸手一抹,望着手指上的血,还来不及开口,便只觉得四肢百骸的力气已经用光,原本刺眼的阳光从血红变成了一张黑幕,铺天盖地而来。他还来不及安慰白子羽,便倒在了灵位前。

白子羽木然的坐在床前,床上躺着昏迷的燕瀛泽,边上是方才施救完毕的姬秋和。

姬秋和那日将雌蛊带走,找了个僻静之地想尽了法子,最终无功。他算准了这几日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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