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所以(1 / 4)
恒帝在长春宫踱着步,眼前晃现出白日里燕瀛泽在校场的样子,那样的意气风发,他看到燕瀛泽,便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手握重兵的自己。燕瀛泽若是一只为自己所用的豹子,那便是伤人利器,若是反之,则后患无穷啊。
恒帝手伸向了桌案上的瑞兽香炉,在香炉的左右各扣了三次,香炉应声而开,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恒帝从暗格中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只奇怪的虫子,通体乌黑,分不清眼耳口鼻,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盒子中,不知死活。恒帝从暗格中拿出另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一块同样乌黑的石头。
恒帝叫来了刘青,让他端了烛火过来,然后把那一块乌黑的石头放在了烛火上烤着,慢慢的,那块石头散发出来一种奇怪的味道。随着味道的散发,盒子中的奇怪的虫子也有了些苏醒的迹象。
刘青扶着烛台不解的问到:“陛下这是?”
李焱阴阴地笑道:“哼,朕要提醒提醒燕瀛泽,让他痛上一痛,他才知道自己是谁。”
平南王府中,燕瀛泽睡得昏天暗地,此时原本该歇息的林越却在平南王的书房中,双膝跪地道:“侄儿见过姨丈。”
“好了,越儿,起来吧,白天人多眼杂,让你受冷落了。”燕天宏过去扶起了林越。原本吊儿郎当与燕瀛泽有一拼的林越,却因为平南王这句话而红了双眼。
平南王拉着林越坐下后才问道:“越儿,姨丈收到了你师父的信,知道你执意下山。你是不是心急着报仇?”
林越不过是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常色,只是在燕天宏面前说话收敛了许多。他看着燕天宏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道:“侄儿自然是想报仇,林家满门不能枉死,可是如今时机不对,侄儿纵然是再想报仇,也不能弃姨丈一家的安危与不顾。”
林越顿了一下又道:“李焱的疑心病本来就重,又给燕瀛泽下了离蛊。姨丈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的。”
平南王也叹了口气摇头道:“只怕我们也没多久安稳日子过了,我接到消息,李焱在派人查二十年前的事情。只怕他最终还是对我起了疑心。”
林越惊讶道:“难道是李焱发现了林家还有活口?”
燕天宏摇摇头凝重道:“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李焱被刺杀那次。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李焱便开始让龙影查探二十年前的事情。本来以为安王谋反会让他忘掉这件事情,可是最近边关战事顺遂起来,所以,我在想,只怕他是在查朱皇后与小太子。唉……也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林越还想再说什么,燕天宏对他道:“你也去休息吧,记住,不要暴露身份。就连……就连王妃都不能让她知道。”
林越走出去的时候,看了看书房中老王爷日渐佝偻的背影,在灯影的映衬下有着说不出的悲伤与疲累。
燕瀛泽是被脸盆敲醒的,睁眼一看林越手拿脸盆正敲得带劲。燕瀛泽一个飞腿便朝着林越踢去。
林越躲到门口道:“还不快起床,等着你接旨呢。”
刘青拿着圣旨盛气凌人坐在堂前喝茶。
看到燕瀛泽出来,刘青清了清嗓子念起了圣旨。冗长的一大篇,到最后燕瀛泽睡眼朦胧的也只听清楚了大概意思:让燕瀛泽与白子羽全权负责这次使臣议和的事情。
燕瀛泽懒洋洋的接过了圣旨,就一溜烟往梅苑跑去,跑到了梅苑才知道白子羽已经去了驿馆。
等燕瀛泽追到驿馆的时候,就看见白子羽堪堪准备迈步进门,燕瀛泽几步追了过去,正要与白子羽打招呼,却看到了白子羽的脸上。白子羽见状把头偏向了一边,燕瀛泽眸中涌出了一股无名怒火。手中一使劲就把白子羽的脸扳过来了。
白子羽本来消瘦的右脸上赫然有一条淡淡的血痕。双眼下也是寡淡的青灰色,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整夜都没有休息过。
燕瀛泽咬牙切齿问道:“你脸上怎么了?”
白子羽侧头躲开了燕瀛泽的手淡淡道:“无妨,昨晚练琴不小心琴弦断了。”燕瀛泽在后面看着白子羽的背影,眼中简直要喷出火来。
等到把一切安顿好后,燕瀛泽也不管白子羽的意见,一把就将白子羽拖出来了,直接回了王府。
蓝可儿正在和小泥巴踢毽子,见到燕瀛泽如凶神恶煞一般的拉着白子羽直接冲了进来,都傻了眼了。
燕瀛泽走过蓝可儿边上的时候冷声道:“可儿,把你的伤药给我一瓶,最好的,不留疤痕的那种。”
蓝可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燕瀛泽,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药已经到了燕瀛泽的手上。然后蓝可儿就和小泥巴目瞪口呆的看着燕瀛泽拉着白子羽进了房间。
林越在廊柱下一边喝酒一边笑得一脸深意。
燕瀛泽拉着白子羽坐在椅子上,小心的涂上了蓝可儿给的伤药,全程一言不发,脸黑的像锅底一般。
白子羽第一次出奇的配合燕瀛泽,随着他左弄右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白子羽脸上的伤痕并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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