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 / 3)
,陈越持像被吓到一样,慌忙撤开手。他刚才忘记自己才洗过手,摸得关容脸上都是水渍。又手忙脚乱扯了纸巾给他擦脸。
抱歉。陈越持边擦边小声说,这屋子不隔音,我怕别人以为我们在偷听。吓到人了。他不好意思看关容的眼睛,于是只认真盯着自己手边瞧。
关容还保持着刚才的懒散姿势,弯着眼睛,问: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偷听吗?
冬天
陈越持的耳根红得更彻底了。半晌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有一回白天去敲门了,说墙壁不隔音,那个男的说我知道啊还要你说呢,就把门给我甩上了。
关容拖长着声音哦了一声。陈越持手里的纸还挨着他下巴,他目光下移,落在陈越持的手腕上,陈越持没领会到他的意思,他于是往后挪了挪。错开去。
很轻微的动作,落在陈越持眼里却大到令人难堪,像什么东西锤了他一下。他有点茫然,继而是说不出的难受。
这不是他所希望的,他虽然曾经想过要跟关容斩断还没有来得及建立的联系,但事到如今他并不是这样希望的。可是再进一步深想,他究竟要怎样,却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谢谢款待。关容似乎一无所觉,说,我得去酒吧了。
陈越持有点怔愣,收起那团纸,攥在手心:啊?这么晚还要去吗?
关容笑起来:弟弟,你对酒吧有什么误解?晚上才是酒吧的场啊。
可是上次我们在外面喝酒,一点就打烊了。陈越持说。
关容站起身:那是酒馆不是酒吧,后街的酒吧是要开整夜的。他没有低头但是垂着眼,是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他看着陈越持,说得很从容: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等关容离开,陈越持好半天才动了一下。那纸已经不成样子,纸屑掉落在黑色的布料上,扎眼,让人心烦。
陈越持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没几天书店里的事几乎都能上手了,只是对电脑的各种操作不是很熟悉。关容笑说他是古代穿越来的,又教了几回,看他没什么问题,干脆把事情都扔给他。
他自己还像以前那样不怎么在书店,陈越持有一回问起来,他回答是在打工啊。
关容对陈越持的放心程度远远超过陈越持的预料,但很奇怪,陈越持却觉得他跟关容之间隔着。好像比以前还要生疏。他试图寻找原因,最后又一一否定。
他就这么在书店和蛋糕店之间辗转,看着冬天在极短的时间内越来越深刻。在不经意间给人的记忆压上花纹。
又一个周五,下午陈越持正准备去书店处理订单,忽然接到关容的电话,说让他去幼儿园接一下瓶子,然后直接送到少年宫。
陈越持电话没挂就转了身,关容叮嘱:他闹脾气呢,你给带一瓶奶什么的。
怎么闹脾气?因为你不去接他吗?陈越持问,还是不想上钢琴课啊?
关容含糊地应:谁知道呢,你别单手骑车。
陈越持应了挂掉电话。他担心瓶子一个人在幼儿园,路上骑得快。到s大门口正好是红灯。
给瓶子买的奶和零食挂在车把上,袋子有点搅住了,他低头理好,抬头去望信号灯,正好看到街对面有个清瘦的身影。
脑子嗡一下炸了,灯还没变绿,陈越持已经松开刹车飞速冲了出去。到路中间正好碰到一辆车转弯,他逼不得已急刹车,双方在即将撞上的一瞬堪堪停住。他在车主你不要命的呵斥声中望过去,那身影不见了。
姐!
陈越持骑到刚才那人走过的路边,四下搜寻,用尽力气喊:姐!
路人纷纷转头,又不关己事地错身而过。陈越持喊着喊着没了声音,呆呆地骑在车上,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去接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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