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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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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持假装什么都没注意,笑笑:大家来得好早。

各人点头笑笑,只年轻女孩应了个早。欢姐正好拿着个笔记本进来:都来齐了啊。

说是会议,其实就是欢姐做个近期总结。末尾她说:大家都学学小陈,人来的时间最短,但是最吃苦耐劳,上次搬完货连仓库背后的小过道都清理干净了,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

陈越持自动屏蔽了欢姐后面的话。他垂下眼看自己脚尖前的地面,却又听到同事在应和。

他忽然觉得胃有点难受。

中午刚下班,一出店就接到装修队的电话,说是下午的活儿要往后推一推。陈越持忽然得了一段空闲,想着也许能临时找个发传单的活儿,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广场中心。

正是午休时间的后半段,而且是工作日,广场上没什么人。因此树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形就很显眼。

走近几步,陈越持发现那孩子约莫三四岁的样子,正在哭,而且有越哭越惨烈的趋势。青年男人闲闲地坐在花台边,并不理会哭声,过了一会儿,眼见着要山崩地裂了,他才笑眯眯地说:再哭就把你扔给树妖吃掉哦。

陈越持:

瓶子

那孩子一惊,愣住不敢再哭,半晌打了个哭嗝,自己捂住嘴巴。

关容应该早就发现了陈越持,但是这会儿才转头看他,依然是点点头:请坐。

您这样不怕小孩子有阴影?陈越持坐到离他半米远的地方,踌躇一下还是问了。用了尽可能好奇的语气,免得让人以为自己在多管闲事。

关容笑:树妖是挺吓人的。你看他都不哭了。

陈越持心想那是因为您吓人。但是他没说出口。

这是您家孩子吗?他选了个话题。

关容的骨相好,不显岁数,陈越持忖着他的实际年龄得往大了猜,但顶多也就二十七八。是偏年轻,可也不是不能当父亲。

不是。对方应得很轻巧。

陈越持心道自己又说多了,明明在便利店总是可以不开口的。或许就是因为平常总不开口,才会在一些本不该开口的地方忍不住开口。

等那孩子的抽泣声彻底消失,沉默就开始蔓延。上午天气还有点云淡风轻的意思,这会儿天阴沉下来,风一卷,秋意就变得沉甸甸。

真是奇怪。陈越持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消磨时光,跟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坐在一起,一句话不说,还带着一个不知道是谁家孩子的孩子。

头顶树叶刷刷响。第十三片锈红的叶落下来的时候,关容站起来,用食指在孩子头顶的发旋上轻轻戳了戳:走了,你妈应该上工了。今天应该不会来接你。

陈越持还是默不作声。可能因为更眼熟了,关容不像前几次碰到时那样淡漠,转向他问:下午不上班?

我们三班倒,今天白班,下午空出来了。陈越持忙应。莫名感觉像在回答老师的问题。

关容又点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陈越持笑笑:好的。

关容抬脚,那小孩也跟着抬脚。关容停下,小孩又跟着停下。关容回头,小孩立马转向陈越持。

请问,如果你下午没有工作,能不能帮我带一下小孩?关容问。

陈越持惊讶地啊了一声,关容礼貌十足,笑说:按小时算工资,你开价就好。

过了半分钟,陈越持才点点头:但是我也没什么经验。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只要混迹社会开始摸爬滚打,很多人能一眼看出你是不是缺钱。尽管内心稍微有点局促,也只得强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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