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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8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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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她已经不能确定了。

她又看向通进坎伯家门廊的那扇门。它好像比以前要远一些。这让她想起上大学时心理学课上曾讨论过的一个概念。成见,她的任课老师——一个谨小慎微,留着一撮牙刷似的胡子的小男人——这么叫它。如果你走上一个并不在动的下行电动扶梯,你突然会发现移步非常困难。

这让她觉得非常好笑,以至于她终于在布鲁明戴尔找到了一个向下的电动扶梯,扶梯旁标着:已出故障。她沿着它向下走。

让她觉得更好笑的是她发现那个谨小慎微的小副教授的话是对的——你的腿就是不想动。她又进一步想象着如果你正在向楼下走,楼梯突然动了起来,你会有什么感觉。正是这个想法让她大笑了出来。

但它现在已经不好笑了,事实上,一点也不好笑了。

门廊看上去确实远了一点。

狗想吓破我的胆。

这种想法一出现,她就试图把它从脑海中扔出去,但接着她就不再试了。

事情已经危急到不容她再欺骗自己了。不管有意无意,狗是在吓破着她的胆。也许她是可以用她自己的“成见”来想象世界会是什么样。但情况变了。平滑的扶梯的运行已经停了。她已经不能再和儿子呆站在一动不动的扶梯上等什么人来重新开动马达了。事实是,她和泰德被狗围困了。

泰德在睡觉。如果狗在谷仓里,她现在可以冲出去了。“但如果它仍在车前面?或下面?

她记得有时她在电视里看职业橄榄球赛时,父亲常说的一些东西。

她的父亲这时候几乎总是喝醉了酒,还经常吃一大盘从周末夜晚餐剩下来的冷豆子。结果是,每年一到第四季度,电视间里就无法进行正常的世俗生活;就是狗也会溜出去,脸上带着一种难看的遗弃者的笑。

她父亲的那句名言总是保留在抱球队员被漂亮地扑倒或传球被截住的时候“他在高灌木丛中把那个人放回去了!”她的父亲会大叫。这会让她的母亲发疯那时多娜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几乎她父亲的每一件事都会让她母亲发疯。

她眼中出现了一幅库乔的幻象,它就在品拓前面,蹲在那儿,后腿给曲着,眼睛紧盯着她从品托车出来时的落脚的那一点。它在等她,希望她蠢到会从车里出来。它会在高灌木丛中把她放回去。她的两只手在脸上擦着,那是一种迅速的紧张不安的洗脸的姿势。天上,金星从越变越深的蓝色中窥视出来。太阳已经下山了,在远方的田野上空留下一片宁静,但不知怎的有点疯狂的黄光。共处有一只鸟在歌唱,它停下了,然后又开始唱起来。

现在,她已经远没有昨天下午那样急切地想离开汽车,冲向那扇门了。部分原因是她打瞌睡迷糊过去后,再醒来就找不到了狗在哪儿,部分原因是热已经回退——那折磨人的热,和它把泰德变成的样子,是刺激她出去的最大因素。泰德已经从那种半抱头、半晕厥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完全恢复了正常的睡眠,他现在正舒服地休息着。

但她之所以还留在这儿,上面的因素只是次要的,主要原因是——一点一点地,某个准备好要做什么事的心理极点已经到了,又过了。

她还记得此时在塔波温哥营的跳水课,你第一次站在高台前时,有这么一个瞬间,你或者不得不上去尝试,或者可耻地退回来,这样后面的女孩可以往下跳;在你学车的经历中,会有这么一天,你不得不离开空荡荡的乡村公路,尝试着把车开进城市。会有这么一个时刻,总会有这么一个时刻,一个跳水的时刻,一个开车的时刻,一个冲向后门的时刻。

迟早狗会出现。局势很糟,当然是这样,但还没有糟到完全令人绝望的程度。

合适的时刻会绕着圈子一遍一遍地出现——这不是她在心理学课上学到的,这是她本能地感知到的一种东西。你星期一从高台上缩回来,并不意味着你星期二就不能再去试。你可以

但她的思想很不情愿地告诉她,这是一种完全错误的逻辑。

她今天晚上没有昨天晚上那么强健,明天早上她会更虚弱。但那还不是最糟的地方。

她一直坐在这儿——多长时间了?说出来好像不太可能,但实际上已经有二十八个小时了。

如果她已经僵得动不了怎么办?如果她跑到一半,却垮了下来,大腿抽筋,重重地倒在地上怎么办?

在生和死的问题上,她的思想执拗地告诉她,恰当的时间只有一次——一次,然后就过去了。

她的呼吸和心跳在加速。

在她的意识知道之前,她的身体已经知道她就要去尝试了。她把衬衫更紧地包在右手上,左手停留在门把手上。她的意识中还没有任何决定,但突然间她就去了,她现在已经出去了,泰德沉睡着,他不会跟她出去。

她把门把手拉上去,手上是滑滑的汗。

她屏住呼吸,听外面有什么动静。

鸟又叫了,如此而且。

如果它把门撞得形变得太厉害,它甚至可能打不开,她想。那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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