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5 / 12)
的老长青藤。它的爪子啪路一声打在玻璃上。它两眼的中间有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它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麻木、迟钝,但并不是——多娜可以发誓——并不是没有一点知识,邪恶的知识。
“滚出去!”多娜对它尖叫。
库乔又撞在她窗下的车板上,又撞上去,又撞上去。现在她的门已经向里凹得很厉害了。这条狗两百磅的重量每向品托车撞一次,车子就跟着摇一下;每一次她听见那种重重的、沉闷的撞击声,她都确信它已经撞死了自己,至少把自己撞晕了过去,但每一次它都起来,向房子小跑过去,转身,又向车子猛冲过来。库乔的脸已经是一张血和缠结的毛做成的面具,它的眼睛,那双曾经是善良、温和的褐色眼睛,现在只是带着愚蠢的愤怒盯着她。
她看向泰德,他出现了休克反应,在自己的座位上像胎儿一样躇成一个紧缩的球,他的手抱在脖子边裸露的地方,胸紧拉着。
也许这样最好,也许——
屋里的电话铃声停了。
库乔本来正在转身,也停下了。它伸出头,又做着那种古怪、呼唤着什么似的姿态。
多娜屏住了呼吸。这段安静看起来非常长。库乔坐下,把它可怕、满是伤口的鼻子始向天空,凄厉地嗥叫了一声——这洋一种黑暗、孤独的声音!她禁不住哆嗦起来,她再也不热了,她冷得像呆在地窖里。这一刻她知道——一她已经没有了感觉,没有了思考——她知道这条狗不只是一条狗。
这个瞬间过去了。
库乔站了起来,非常慢,非常疲倦,它去了品托车的前面。她想它在那儿躺下了——一她再也看不见它的尾巴了。尽管这样她还是紧张了好一会儿,她的思想已经在想象狗会像以前一样跳上发动机罩。它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寂静。
她把泰德抱在怀里,对他低声哼起了歌。
布莱特终于放弃了,从电话间里出来。沙绿蒂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进卡尔多尔商店的咖啡间。他们到卡尔多尔上来看配得很好的桌布和窗帘的。
霍莉在等他们。她啜完了最后一点冰淇淋汽水“没有问题,是吧?”她问。
“没有什么严重问题。”沙绿蒂回答,她抚摩着布莱情的头发“他在担心他的狗,是不是,布莱特?”
市莱特耸了耸肩——又痛苦地点点头。
“如果你想走的话,可以先走,”沙绿蒂对她说“我们会赶上你的。”
“好,我在接下。”
霍莉喝完了汽水,说“我打赌你们的狗一定很棒,布莱待。”
布莱特尽力对她微笑。但没有回答。他们看着霍莉走了,她穿着黑色的勃报第女服,脚下是双软水底的凉鞋,显得非常漂亮,那是一种沙绿蒂知道自己永远学不会的漂亮,也许她以前能学会,但现在已经学不会了。
霍莉请了个人在家里照看小孩,他们三个则出来了。
中午,他们去了布里奇波特。霍莉掏钱请他们吃了一顿很好的午餐——她用丁那斯俱乐部信用卡付了帐——然后他们就出来逛商店。但布莱特一路上都沉默寡言,他在为库乔忧虑。沙绿蒂也对买东西缺乏兴趣,天很热,她仍然对布莱特早上的梦游感到烦躁不安。最后她建议他在小吃店旁的一个电话间里给家里打个电话但结果正好是沙绿蒂害怕看到的。
女服务员来了。沙绿蒂要了咖啡、牛奶和两份丹麦馅饼皮。
“布莱特。”她说“我和你父亲谈及这次旅行时,他一开始并没有同意——”
“是吗?我猜到了。”
“后来他改变了主意。他突然变了。我想也许也许他看出这是一次机会,他可以自己去做一次小旅行。有时男人们希望自己出去,你知道,干一些——”
“比如说打猎?”
(还有嫖女人、还有喝酒、还有天知道其它什么事和天知道什么原因。)
“是的,比如说打猎。”
“或看电影。”布莱特说。他们的快餐到了,他开始大声咀嚼他的丹麦馅饼皮。
(是的,在他们称之为战斗地带的华盛顿大街上看那种x级影片。)
“可能,不管怎么说,你父亲可能花一、两天去波士顿——”
“噢,我不这么想,”布莱特急切地说“他有许多活要忙,许多活,他告诉过我。”
“可能没有他说得那么多,”她说,她希望自己的嘲讽不要在声音中表现出来“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想这就是他昨天和今天都没有接电话的原因。把牛奶喝了,它能帮助你长骨骼。”
他把牛奶喝了一半,像老人那样长出一圈胡子来,然后放下杯子“也许他会,他可能会带上加利一起去,他非常喜欢加利。”
“是的,可能他确实带上了加利。”她说话的样子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想过类似的事。但实际上,今天一早布莱特和小吉姆在后院一起玩的时候,她就给加利家去过电话,没有人接。不管他们在什么地方,她毫不怀疑他们俩就在一起。“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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