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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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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还身负校长养在屋檐下的几只鹦鹉的命案,就这样一只猫却和苏缇关系很好。

猫大爷从花坛里蹿出来,然后占据长椅的另一端,舔着顺毛,像是没有发现他这个大活人。

陈屿他也不大喜欢猫之类的宠物,那种颇具人性,却在饲主死后会毫不犹豫地啃食尸骨的任何非人的活物。

常给他一种恐怖谷的感觉。

当然为此涂野总是说他杞人忧天。

开始就是与猫各据两端、相安无事,他用余光偷瞄着猫大爷,对方的皮毛被舔得油光发亮,在阳光下橘色的那一部分甚至在熠熠发光。

猫这种生物有一种独特的功能,就是能一眼在人群中找出最怕它的人。

也就是他。

猫大爷敏锐地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便停下动作,弓起身子靠近。

原本相安无事的距离,被它强硬的一步步打破。

他手抓着长椅的扶手,无处可退时开始反思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他什么时候产生了这样曲线救国的荒谬想法。

又比如追溯在前,他为苏缇出的那次头。

当他头天晚上拖着脚步回家被涂野撞了个正着,脸颊至耳廓处有道小伤口被对方津津乐道了很久。

那到伤口细细窄窄的,就是道细小的红线印在下颌角上。

疼得不明显,但又不是能到忽略不计的程度,只能说不明不白的。

就像他自己都还没有想清楚,便不明不白的为她打了架。

打了之后又不邀功,又不明不白地吃了个闷声亏。

擦过面颊,那道伤口干涸的血应被擦拭干净,不认真看的话是不会发现的。

他没有放在心上,但当晚又因为这微不可察的伤口辗转反侧了很久,半夜都无法入睡。

人睡觉时有个最佳的入睡姿势,虽然科学研究下表明人平躺时最好,但他向来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来。

而那天,或许他最佳的入睡状态便是侧着睡,甚至是往右边手侧着睡,但他右侧脸的下颌角处有道细小的伤疤,所以他一直没能保持最佳的入睡姿势。

白天上学时,苏缇往他旁边经过放下一枚创口贴。

他从写到一半的算式上抬起头,意识到她在看他。

顿时那道过不了多久就快要愈合的伤口带着烧后的灼热感,就像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快速擦过,火舌舔舐那一块皮肉。

他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他当时差点就要在她面前“邀功”了。

看这伤口是为你出头时留下的。

伤口不疼,但却困扰他很久。

就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野猫一直看着房梁上挂着的新鲜鱼肉,主人在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许碰,口水留了三尺。

他那时又在反思自己是为什么要帮她,早知道这么细小的伤口会带来那么大的困惑。

他就……

他就什么?

早知道他至今为止还没有拿到本该属于他的“奖赏”,他当年就该在赶走那些不良后对他们放狠话,大概会说什么“她是我的人,别碰她。”

然后借此过过嘴瘾。

而苏缇……

陈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苏缇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周围仍然是人潮涌动,大概有顾虑着他行动不便,将至身前时又刻意绕开他,就像是破开一道水流,身后的人流又会合起来。

他这时才想着,涂野躲在他身后拿他开路是多么讨巧的方法。

……苏缇大概是被绕路的人挡在半道上了。

倏然间“咻”的一声巨响,绚丽的烟花升在夜空中,落金如雨。

武林街为了打响美食一条街的牌子下了血本。

苏缇被人流推着一直往反方向走,逆行几次失败后也随缘就在一处空旷的树下呆着,不再去急着凑热闹。

给陈屿的消息还没有发出去,手中就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来不及拒绝,那位带着面具的姑娘又笑眯眯地离开。

烟花还在头顶上空绽放,忽明忽暗。

苏缇睁眼看着塞在手心里的东西,然后展开。

【奇遇夜活动,单身的人士请在三十分钟内寻找到同伴。】

一张任务卡,大概是某些商家为了做什么噱头特意发放的。没有什么奖励机制或惩罚机制,让人提不起劲来。

但她还是想去找他。

走到拱桥上,烟花五色的光芒将下方照得如白昼般清晰。

扶着旁边大理石扶手,中间镂空雕有某种祥瑞图案,整座武林街是仿古的建筑,沿街有不少拍汉服写真的店铺,而这座古色古香的长桥就成了最佳的摄影地。

周围都是穿着各色汉服的人,有几分潜逃时空间隙的错觉。

清吧里主唱弹奏的民谣像是穿透墙散播到更远的地方,她听着绵密悠长的歌声,欢快的曲调悠长又曲折。

她在找陈屿,好在他的特征非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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