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4 / 6)
璧,当中有一片尺许长的树叶形金影深嵌其中,隐隐放光。
岳清刚走到碑前,那碑大放光明,同时周围梵唱响起,同时碑顶金光之中现出许多人影,当中一人最为清晰,看似个中年僧人,慈眉善目:“道友慈悲率性,不愧是李道友选出来的人。”
岳清以道家礼相见:“阁下便是大雄禅师么?”
僧人道:“正是贫僧。”
岳清小心地试探道:“我此来想要借禅师留下来的贝叶灵符,不知禅师可否应允?”
大雄禅师笑着挥了挥手,那片树叶形的金影便从玉碑里面迅速浮现出来,飞到岳清手里。
岳清伸手接住,果然是上下两部禅经,还有一枚小小的神符,没想到竟然这样容易到手:“这禅经我会交给少林寺智能大师,由他仗此惠及众生,这神符是佛家至宝,我暂借百年,日后一定奉还给佛家,决不食言,禅师能把宝物借给我,晚辈在这里多谢了。”
大雄禅师笑道:“贫僧倒要请教道友,佛可有家?”
岳清一怔:“佛是出家人,自然无家。”
大雄禅师点头:“佛既然无家,那又何来佛家至宝?再请教道友,何为佛法?”这次不用岳清说话,他自己便接下去说,“佛者觉也,佛法乃是让人觉悟成佛之法,而非佛陀所说之法,若不能让人觉悟,佛说亦是魔说,若能让人觉悟,一声鸟叫,一声钟鸣,亦是佛法。譬如这贝叶禅经,若不能让人觉悟成佛,反而增长杀心、嗔心,此即是魔法而非佛法。”
岳清过去对于佛教的事情仅仅停留于表面,甚至还不如魔教的功夫修得深,如今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解释佛法,而且还是有这样一位飞升极乐的高僧所说,惊叹的同时,又在心里自问:什么是道法?他向大雄禅师道:“禅师心胸气度,让晚辈敬佩,只是我取这贝叶灵符的因由,想必禅师也已经知道,此事涉及佛道气运消长之机,难道禅师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吗?”
大雄禅师笑道:“我当年由道入佛,很多旧日里的同门来骂我叛教,甚至要清理门户。我为自己取法号为大雄,所谓能忍人所不能忍为大雄,自这些同门身上,修证忍辱波罗密,最终得无生法忍,得往西方,见阿弥陀佛,成就阿惟越致菩萨,所凭仗者,并非法术,亦非神通,唯将一切众生,当做菩萨化身而已。见人人皆是菩萨,我方生极乐,见人人皆是恶鬼,我便入地狱。佛教气数衰涨,不在道家,不在魔教,而在于众生,众生愿学佛法,佛教自然昌盛,众生不愿学佛法,佛法自然消灭殆尽,又有什么可争的?更要去与谁相争?个中道理,道友日后便知,此地事了,贫僧便要回西方去了。”
他身后那四十九名大菩萨也都纷纷笑着冲岳清挥手,金光一闪,便都消失不见。
而岳清身边,忽然多了许多人,神情各异。
优昙大师满脸沮丧,她在天道理遇到的,是岳清被从修罗道来的芬陀大师以神雷击伤,她也劝岳清放弃贝叶灵符,岳清不肯,她到最后,犹豫之际,岳清灰飞烟灭,大雄禅师出现的时候,她如梦初醒,后悔不已。
现在她已经从大雄禅师口中知道岳清最后救她,此刻见到,表情很是复杂,冲岳清施礼:“多谢道友方才救命之恩!”
岳清摆手道:“皆是菩萨示现,做不得真的。”
优昙大师道:“真假实幻,唯心所现!道友仁慈,贫尼心领神受,从此百花山潮音洞不敢再跟救命恩人为难,道友剑锋所指,贫尼退避三舍,大雄遗宝,实该为道友所有,阿弥陀佛,贫尼去了!”说完满脸肃穆,垂暮低眉,向外走去,素因和玉清两个赶紧在后面跟随,她俩方才和杨瑾一起进入畜生道,所经历的也颇为神妙,梦醒之时,心里冲击丝毫不比优昙大师小。
126六道·残缺之计
在轮回阵里面,岳清和优昙大师过去所积善功最多,因此出现在天道之中。尸毗老人和芬陀大师善功也不少,不过尸毗老人嗔心极重,所修的又是大阿修罗神法,现身修罗道理所当然,芬陀大师却是因为心中仅存的那点傲慢之心。
人心都是不平的,人比我强,我便嫉妒,人比我差,我便傲慢。修行人寿元长久,法力强大,拥有移山倒海,偷天换日之能,可以轻易决定他人生死,视天下苍生为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早把当年初入道时候那些“处下谦卑”“众生平等”,甚至“三人行必有我师”的信条格言全部抛之脑后了。若是行事无忌的,任性胡为,奴役迫害其他生灵,便入了邪魔一途,恶贯满盈之日,即便侥幸渡过天劫,也要受天诛而死。
芬陀大师是佛门高人,成道之后,发愿普渡众生,然而“我渡众生”这本身也是一种傲慢心里,非得像佛陀在《金刚经》上讲,实无一个众生因我得渡,这个才是真正究竟的境界,若有我是菩萨,我比众生强,众生都比我差,我去渡众生,这个便是贪嗔痴慢疑中的傲慢心。
芬陀大师功参造化,得道千年,法力堪比李静虚、严媖姆一流的金仙,善功积攒的也是无量无边,晚年在龙象庵潜修,依然有无数天龙八部,鬼魂非人之类来听她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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