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4 / 5)
礼,却又有种不易亲近的磁场,很“酷”。四是他父母早亡,由爷爷带大,但半年前老人家也去世了,女同学们怜爱他之余,又觉得这简直“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标准钻石王老五,还没有兄弟姐妹分家产。
他就像那高枝上甜美的苹果,很难摘,但似乎努力跳一下,就可以挨到。就算摘不到,也赏心悦目;不过,理重班功课压力那么大,班主任盯得那么死,谁也不敢真正谈恋爱,都是些好感罢了。
高考之后,那些被学业压抑住的心思就全翻浮上来。她们竞相和范乾津接话,话题全围着他。
一直旁观中年女班主任这才开口道:“学财经其实也很好。不过你确实应该把清华北大放一二。”
身为理重班主任,手里的清北越多越好,反正五个平行志愿不怕没保底。清北分肯定比中国金融分高。除非范乾津就是想上中国金融大学。
范乾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他重生过来时,高考已经结束了。他没有改变分数的机会——提前知道,自己考了702分。不及清北的经管院系,705分,更不及数理院系,最低709。
c省高考大户,700分左右确实尴尬。
去不了清北的数理金融专业,其他专业的对范乾津来说没多大意义。上辈子范乾津吃了这个亏——够不到清北的数理院系,但少年的名校情节深重。只要能上清北,什么专业都心甘情愿。再加上他那时想逃避失去至亲的痛苦,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也不知该怎么走、谁会看着他。就服从调剂进了北大的偏门学院。
但那实在不是他的特长和志向所在。过一两年他回过神来了,大三的时候努力跨专业考了中国金融大学的金融工程研究生,发掘了自己的擅长领域,也下定了要做某些事的决心,加之家学渊源。他赶上了本科就学习该专业的同学。
毕业后,范乾津入职伦盛资本,从普通投资顾问到vp。再后来他和伦盛一起并入宇派集团,先担任副总经理,再是子企业法人代表,然后到高级董事,逐渐混开了他的一片天地,越走越高……
也只有范乾津自己知道,他究竟花费了多少辛酸汗水和额外做功才弥补过来;绕了多少弯路,他才能踏入别人轻轻松松走过的脚印中;这块短板,又是怎样绊他巅峰高处最辉煌时,遭遇挫折——本科学校专业不搭配,他遗落的实际知识未必多要紧,可随之面对的激烈竞争、紧张奋斗和际遇坎坷,总让范乾津有一种“责任过度”心态,全都自己扛着、受着、把锅背着,去弥补、去善后。
哪怕他的能力和实绩在业内同龄人间已经出类拔萃,“非科班”是他心头横亘的刺;哪怕所有人都已被他辉煌的履历折服,在他自己内心最深的地方依然虚软。令他没有坚持阻拦那造成了几百亿失误的决策方向,如果,他能再强硬些、自信些、坚定些……
“小范啊,梁辉他一直学这个,又是芝大fe,这回就再听他一次吧?而且以他的职级,你要否决,非常非常麻烦……”是岳长风的声音。
高级合伙人长期委员的决定,要改,得开股东大会、开董事会、开合伙人委员会,还要投票。集团那么大的体量,先锋资本那一块又在海外。
宇派集团所谓的“四大金刚”,只有范乾津,不是“高级合伙委员会长期成员”。是他年龄最轻么?梁辉也只比他大两岁。当然有科班学历以及早年手把手拉扯的因素,而范乾津是个半途加入者,他已经做到了极致。可他永远在那三人之下,云江和岳长风也就罢了,两人年龄都够当他爹,有资金有技术有人脉有手腕。
梁辉呢?凭什么?
更遑论失误决策是梁辉主导的,挖了一个又一个雷坑,范乾津给他填过的何止几百亿。
如果梁辉确有实力,那么就是个大霉星。
如果梁辉是花架子,那么就是个大坑货。
反正大霉星或大坑货,梁辉必居其一。
商业帝国的陨落并不能归因于范乾津,但若他更有力量、更强势、再拼一把……加入委员席位,就根本不会出现那种几百亿的决策失误——最初的时候,他累死累活也补回来了一部分。
那时候,范乾津家里又发生一件惨事,更催范乾津折磨自己、不要命加班,透支过度……自毁心态。
后来,范乾津又听闻海外进一步自掘坟墓般的行动后,终于摔笔闭眼,任千里溃堤,爱谁谁吧。岳长风被拷进局子里,云江把自己锁在地下室,梁辉似乎是上了双子塔后失联。范乾津则失去了意识。范乾津记忆中看不到那个世界最后留给他的新闻,是不是“upa高级董事范乾津猝死在icu……?”
范乾津重生后想得更明白,自己有天资,亡羊补牢得不算晚,才经得起那些年来回折腾。但若是一开始就有个更专业更对口的,他一定能站到更高的地方。挽大厦之将倾——不,更清醒点,与之彻底无瓜葛——把大好人生走出另一片坦途。
那集团,要么自生自灭,要么扼杀在摇篮里,要么就彻底把它变成自己绝对控制的东西,让那谁再也不能瞎掌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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