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3)
他和妻子急惶地赶到派出所,民警对他们讲述是同事在游乐园一带巡逻时看到了这个小孩,她蹲在那里,问他有没有见到一只黄白色的杂毛小狗。
民警问了家庭住址,吃了一惊说:有两三公里路吧,她这么小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苗伟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来的,她的步速,怎么也要走上两小时。
回去的路上,他问她是怎么记得路的?
小草又累又困地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说:回家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肯定要带它回家的,妈妈不让,我就自己来接它,我就要把它带回去,就要带它回家。
她反复地喃喃,就要带它回家……
苗伟峻想起傍晚回家的路上,她哭了一会儿就没哭了,一路上就望着窗外,他和妻子谁跟她说话也不理。
原来那时候,她在认真地记着来接小狗的路。
二十年后,她用同样倔强的语气跟他说:爸爸,我认定他了。
反复地跟他强调,我认定他了。
他在漆黑中慢慢地闭上眼睛,房门外有轻微的响动传入他的耳朵,他在床头柜上摸到眼镜戴上,又躺了片刻,才轻轻地下床出了房间,走到楼梯栏杆前站着。
透过黑暗,他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前,拉开门的瞬间,外面的灯亮了,灯光透进来,刚刚照清她的身形,她已经闪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屋子又重新陷黑暗。
二十年了,不再是原来的那套小房子,却在这里还原了五岁女儿跑出家里的情景。
那时,他对女儿还一无所知,没有防备。
现在了解她了,却也拦不住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人当了几十年的父母,却根本不了解孩子,逼得孩子去社会上寻找到认同感。
苗小青来到父亲的另一套房子里,她和出门时一样,做贼一样地偷摸进去,刚直起腰,就看到程然抱着手臂堵她面前。
她无趣的撇了下嘴,“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程然把手机屏幕给她看,正播放着电梯入户的画面,“贼那么容易进来,你爸还敢买这房子?”
苗小青单手推开他,“你一天都在家?”
“干了一天活,叫了两顿外卖。”
苗小青停住脚,惊喜地转过身,“有进展了?”
“有点眉目了,还不能确定,”程然走到沙发上坐下,揉了揉眉心,“如果这次是对的,那我们可就太傻了。”
苗小青站到他后面,替他揉着太阳穴,“你说我是不是旺夫啊?你在我家,就有进展了?”
“要不要我给你鼻孔里插两柱香,拜三拜?”
苗小青扳过他的脸,低下头,照着他的鼻子狠狠咬了一口。
程然痛得跳起来,捂着鼻子,眼中泪花直打转,“你别这么狗行不行?”
苗小青白他一眼,淡定地说:“明天就可以走了?”
程然忍着疼,“解决了?”说话间,眼里的泪没兜住,掉了下来,“苗小青,你特么再家暴试试?”
“你去找男联啊!”苗小青无赖地说,“解决了一半,我跟爸说了结婚的事,他同意了。至于我妈,短时间也解决不了,他应该会先帮我瞒着。”
程然闻言也忘了疼,“你们家——”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只好问道,“明天什么时候走?”
“下午吧,”苗小青说,“我早上要回趟家。”
程然一步蹿过来,“这么说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说着就扑了上来。
苗小青用手掌抵住他的额头,“咱俩谁狗?”
“我我!现在让你咬,咬够?”程然把脸给她伸过去,“来吧!”
苗小青真咬了上去,他的唇柔软干燥,是她最熟悉的领域,“程然,下个月就结婚么?”
程然含混地嗯了一声,手脚一点也没歇着,眼看快刹不住车了,把她打横抱起来,往楼上走。
才走了一半的楼梯,手就没力了。
他尴尬地放苗小青下来,埋怨地看着长长的楼梯,“房子这么大真讨厌。”
苗小青笑得直不起腰。
第二天早上天没亮,苗小青就回了家里,陪父母吃了顿午饭,又跟新来的护工聊了几句,看出是个可靠的人,就放心地出门了。
回到学校,暑假还剩下一个月,杜弘和徐浚整个暑假留在学校,江教授去了美国uc访问。组会照例每周开,黎若谷几乎每次都参加,组会也主要是他跟程然杜弘三人的讨论。
苗小青和程然商量,既然结婚,怎么也要有个独立的空间,要么她去跟学校申请单人宿舍,要么在校外租一套单间。
程然有兼职的劳务费收入,苗小青没有经济压力,两人都倾向在校外租房。
中午在食堂吃完饭,两人往办公室走,程然说:“我明天回北京。”
“这么突然?”苗小青问,“有急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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