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3)
书被他逗乐了,低低地笑了两声,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道:“小猫儿你这是要给我洗袍子啊?”
谢白依旧闷在衣襟里不动。
殷无书任他埋了一会儿,又拍了拍他的脑袋:“再哭袍子就烂了。”
谢白还是不动。
殷无书:“……小祖宗别哭了。”
谢白其实已经没眼泪了,小孩子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情绪来去总是快得很,他看到殷无书睁开眼还能跟他说话,就没那么难过了,眼泪蹭两下就停了。但是想到刚才自己哭成那样,有点儿不太好意思,所以埋着埋着就干脆不抬头了。
听到殷无书喊祖宗,他终于还是觉得有些承受不起,顶着脸上没干透的痕迹,闷不吭声地抬起脸。
见他还有些不放心,殷无书指了指自己肩膀下的那块皮肤道:“刚才被吓到了?我变术法骗你呢,你再看看还有伤么?”
谢白顺着他的手指尖看过去,发现那五个血洞真的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点很淡的痕迹。他刚才哭得太过,又埋了半天脸,眼睛有点模糊,等略微缓了一下,视线彻底清晰之后,殷无书身上连一点痕迹都不剩了。
谢白眨巴眨巴眼,有些呆。
殷无书道:“看见没,我好得很,一点伤都没有。”
“你心不跳……”谢白闷了一会儿,呆呆地反驳了一句。
殷无书摆了摆手:“心不跳我也不会死。”
谢白依旧一脸呆呆地看着他,又不信邪地抬手按了按他的心口,一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样子。
“有伤口不会死,心不跳了不会死,睡不醒也不会死。”殷无书大概怕他以后再被吓到,哭花脸,干脆一口气都交代了一遍,“我啊,没烂成骨头都不会死,自己不想死就死不了,别哭了。”
谢白憋了半天,闷闷道:“烂成骨头不是都死透了吗?”
殷无书笑了,理了理袍子下了床,单手抱起谢白边下楼边道:“走,带你洗把脸,花成这样,简直可以去跟洛竹声门口的那只虎斑称兄道弟了。”
上一秒谢白还趴在殷无书的肩膀上揉着眼睛,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柳树抽条般长高了许多,正站在屋后临河的横栏前,倚门望星。那好像是一年八月,白天的暑气到夜里散得差不多了,隐隐透着一点儿即将要来的秋凉。
夜里灯火很少,天上的碎星就显得格外清晰,浩荡繁多,凝成了一条长河。
谢白性格本就安静,看一夜也不会觉得烦,但偏偏有人要撩他。
“少年人,尤其是你这年纪的少年人,大多生龙活虎满哪儿乱窜,猫嫌狗不待见,到你这儿怎么连个屋顶都懒得翻?”殷无书坐在他头顶的屋檐上,屈着一条腿,另一条腿刚巧顺着斜檐垂下来,闲闲地晃荡,偏生这人腿长得很,存在感极强,十分碍眼。
谢白从眼角斜睨着那条腿,莫名手痒,总想抓住脚踝把屋上撩闲的人一把揪下来扔进河里洗洗脑子,可惜……打不过。
他这时候阴尸气还在炼化中,殷无书想让他提前练练身手,就不知从哪儿捞了把细剑来给他耍,谢白挺喜欢这把剑的,其实殷无书给他的所有东西他都挺宝贝的,不过面上很少会表现出来,因为殷无书这个人特别闲还有点欠,喜欢揪着他的一点情绪无限放大,嘚瑟得不行。
每次看他那副样子,谢白都想拿剑捅他两下。
“上来么?”殷无书晃了晃腿,拍了拍房上的瓦,招小狗似的冲他“啧啧”两声。
谢白:“……”这人年纪比八千个少年人摞起来还久得多,依旧猫嫌狗不待见。
他拇指一弹,怀里抱着的剑就出了鞘,用剑尖轻轻戳了戳殷无书的脚,道:“挡着我了。”
殷无书“嘿”了一声,没好气地用脚一别,把他剑挑了起来,探身两根手指一夹,钳住了剑尖,往自己面前拎。
谢白无奈地握着剑柄被他牵到脚边。
剑刚收回鞘里,殷无书就把脚收了回去,在瓦上轻走了两步,堪堪站在屋檐边上,半蹲下来,冲檐下的谢白伸出一根手指:“走,在下面看有什么意思。”
谢白面无表情地仰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根手指,嘀咕了一句:“我十五了,不是五岁。”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把握住那根手指。
殷无书单指一提,谢白借力一个轻巧的翻身,鹞子似的白衣翻飞,连踏两步,看准了时机松手,上了更高一层的屋顶,居高临下看着殷无书,弯了弯眼睛,表情淡淡的却又带着一点少年人心思得逞的笑。
“哟,挺能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能上天呢。”殷无书顺口调笑了一句,绕着房檐翻上去,轻飘飘地落在屋脊上。
那时候的谢白还不会开灵阴门,离什么一日千里、踏雪无痕还差不少。倒是殷无书是阳气所化,本就来源于天地,来去自如得好像本就是天地间的一抹云气一样。
他一拉谢白,带着他像雾一样化散在夜色里。
谢白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定神,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百丈高空之上,脚下是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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