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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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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佑棠本来跑得挺快,却被个人形包袱大大拖慢速度,情急之下,索性一把扯住对方胳膊往前冲,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禅房,摆脱赵宜琳这个烫手山芋。

可后面的人速度更快,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赵宜琳难以自控,开始流泪,边跑边哭,吃进冷风,咳嗽不止,上气不接下气。

“跑啊!”容佑棠气个半死:“哭有什么用?!”他右胳膊被死死抱住,而且对方还把全部体重压上去,坠得容佑棠没法快跑,艰难拖着人移动到园子后方、禅房前面不远处。

那群凶神恶煞的家丁已相距不足五十米!

赵宜琳频频回头:先是心惊肉跳、而后心惊胆颤、最后心胆俱裂,两腿发软,再挪不动半分,死命摇晃容佑棠:“他们追上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哥他们为什么还不寻我呀,呜呜呜……”

容佑棠被尖长指甲掐得生疼,根本没空低头,眼看跑是没办法跑了,他心急火燎,忽远远看见禅房二楼开了扇窗,有几个人正好奇眺望——

不管了!

容佑棠灵机一动,突然大吼:“抢劫啊!救命!抢劫!光天化日之下,竟有贼子公然抢劫,他们抢走我的香油钱,作孽遭雷劈啊!连佛祖的香油钱都敢抢,抢劫啊!”

后面追赶的家丁险些摔倒,瞠目结舌,反驳:“胡说八道,谁稀罕你的破香油钱?”

“别动也别吭声!”容佑棠低声嘱咐,他迅速用披风把赵宜琳从头盖到脚,继续朝禅房靠近,奋力搅浑水:“你们竟敢对佛祖不敬?我辛辛苦苦攒了三个月的香油钱,全被抢走了!这可怎么办?抓贼啊!”

安静的后院寺庙里,这争吵声又响亮又清晰。

每当对方要骂出“蛮女、小贱人”时,容佑棠就极力打断岔开,吼得口干舌燥。

对面禅房陆陆续续开了许多扇窗,唯独最顶层的上房紧闭。

不少香客出来看热闹,议论纷纷:当面对一群满脸横肉大汉和两个人时,老百姓们的同情心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弱势方。

赵宜琳躲在大披风里,听见许多人帮腔,她又是安心又是担心,死死拿披风蒙住头脸,低头缩在容佑棠身边。

当也在禅房的容父听到儿子嗓音、推窗查看时,不由得大惊,脱口喊:“棠儿,发生何事了?爹不是叫你去用斋饭吗?”

容佑棠趁势怒指家丁们,愤慨道:“爹,我刚才准备去交香油钱领斋饭的,可银子被他们抢走了!”

容开济不敢置信:“佛门清净地,竟有人抢劫?你们别伤害我儿子!”他急忙下去一探究竟,高僧慧空也不可避免陪同,安慰道:“容施主莫急,老衲没听过有人敢在这寺庙抢劫的,多半有内情。”

“爹,您别下来!”容佑棠忙阻拦:“贼子太猖狂了,别下来!”

然而容父已经疾步跑下楼梯了,冲上后廊,紧张地喊:“别伤害我儿子,有话好商量!”

如此一来,香客们更相信容佑棠一方了,都开始提高戒备,催促家眷后退闪避,也有人提议报官。

这时,容佑棠忽然看见从前殿又走过来一人,那人还提着个食盒,显然是刚交了香油钱、为家人领的斋饭。对方见后院闹成这样,惊诧地定住了,四目相对——

“容弟?你干嘛呢?”卫杰纳闷问。他今日休沐,护送家中女眷前来烧香拜佛。

是卫大哥?能不能把他拉扯进来?容佑棠强压下求助之意,犹豫为难,急速思考。

然而容开济已经冲下后廊、奔过甬道,跑向儿子,他也发现了卫杰,顿时大喜过望,想也不想地求救:“卫公子!卫公子帮帮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公然抢劫,抢走我们家的香油钱,棠儿被追得逃命啊!”容父完全相信儿子的说辞,明确指向那一群家丁。

容佑棠:“……”糟了。搅浑水太用力,搅成了泥浆,怎么办?

卫杰身穿半旧蓝色武袍,涤得干干净净,高大健壮面容刚毅,举手投足充满正派力量。他快步走到容佑棠身边,扫一眼旁边蒙着披风、却露出大红靴尖的身影,皱眉关切问:“容弟,到底怎么回事?”

容佑棠刚想说话,对面那群人却看卫杰打扮寒酸普通,料定只是穷丁,于是颐指气使道:“哪儿来的穷鬼?快快滚开!这两人得罪了我家公子,定要带回去……赔礼道歉的!”

容佑棠立即问:“你家公子是谁?就是他指使你们抢劫的?”好叫赵宜琳去寻寻你们的晦气。

围观香客越来越多,容开济坚持要护在儿子身前,却被容佑棠和卫杰合力拨拉到了身后。

“哼,我家公子的名讳你们不配知道。小畜生,竟诬陷我们抢劫——”

“别出口伤人,我儿子不可能冤枉你!”容开济脸色铁青。

“……”容佑棠十分汗颜,忙把养父按回去,铿锵有力反驳道:“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从不冤枉好人!”

那群家丁领头的也身材高大,只是挺着个酒肉肚子,他明显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揪容佑棠,想把人带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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